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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 羅穎在紀委的幾番審問下,終於支持不住,但是她把除了文物展之外的事情,都說了,都攬到了自己身上,將康德嗣的責任推得乾乾淨淨。她每天在房間裡,就在心中默默祈禱,希望德嗣什麼都不要說,那天晚上,她夢見自己房間著火了,她出不去,在裡面大哭,而德嗣飛奔進來救她,終於把她一把拽出來火海,醒來之後,她一身是汗。
 
 
       望著邊上依舊坐著的那些陪護,羅穎不知道會怎麼樣?但是她開始害怕,因為不知道前面會是什麼樣的路等著她,一向在高幹家庭長大的她,驕傲中的清高,在某種程度上,讓她覺得與眾不同。
 
 
       她在所有的問訊文件上簽字之前,都仔細看過,完全沒有一點康德嗣的,她才簽字,這一次,她才發現,自己在心裡,是如此的在乎著康德嗣
 

       人,總是在潛意識的驅動下,將內心的真相浮出心海而呈現。
 

       她渴望著看到他,但是知道現在那是奢望。每天她就靠著在那賓館床的牆上,看著那不銹鋼防盜欄透過的陽光,想著,德嗣他好嗎?知道我什麼都已經攬在自己身上了嗎?
 

       女人的愛,總是那麼飛蛾,不管那個男人是對自己什麼樣,是不是愛自己,她們總是在靈魂的最深處,一旦認定了,就將所有一切,甚至是生命,押上了愛情的賭台。
 

       她並不知道,康德嗣已經出去了,因為自己一口咬定和康德嗣沒有任何關係,使得上級對柳蕭索的工作有些微詞,畢竟對於這樣級別的領導一定要慎重,再慎重。
 
 
       前幾天,康德嗣夢見羅穎了,她和自己牽手走著,就像當初認識時候,那時候的她是那麼清純,醒來之後,康德嗣忽然明白了他當初讀到唐代女詩人李治的《八至》詩自己並不明白,「至近至遠東西,至深至淺清溪。至高至明日月,至親至疏夫妻。」他終於明白,至親者為何至疏了。
 
 
       正在那裡躺著閉目養神:「康副,組織上決定,對你的調查現在暫時暫停。你可以回去了,關於工作問題,組織上會找你談話的。」柳蕭索沒有來,來的是一隻提審自己的一個人。
 

       康德嗣對於這個結果,在心裡沒有顯得太過吃驚,畢竟混跡官場多年。但是他心裡對羅穎閃過一絲憂慮,「謝謝組織的信任。」他對來人禮貌的笑笑,心中卻全是蔑視,康德嗣並不認為就已然過關,但是他贏得了時間,空穴既然來風,就必有間隙。
 
 
       他拿到了手機,司機也早早在外面等著,康德嗣要離開之前,在門口遇到了拿著卷宗的柳蕭索,兩人互相微微頷首笑了一下。算是告別,或者一個心裡是說:「沒幾天我們再見。」另外一個說:「怎樣,我還是走了吧。」
 
 
       德懿在煎熬中,不敢告訴自己的父母,和龔習兩人守著公司,嫂子的公司平時就她一個人一把抓,這幾天來,德懿一個人抓兩個公司的業務。前幾天,他在自己的公司的時候,嫂子公司打電話來說,嫂子公司被查封了,很多東西被搜查作為證據帶走了。等德懿趕到的時候,那些人正在公司裡收拾東西,貼條。
 
 
       「哎,你們有手續嗎?」德懿衝過去就問。

       「這位先生你是?」

       「我,是這家公司法人的親戚。」

       「給你。」他們把蓋章的文件給了康德懿。康德懿看見他們收走的東西裡面居然有很多文物,還有古畫,和瓷器,有些奇怪,嫂子平時裡是不愛這些東西的啊。兩個工作人員在一件件的清點。
 

       他到門口去抽煙,因為他們要封了嫂子的公司。

       「嗯,你看,應該是這幅畫了,舉報人說價值好幾十萬啊。」一個人悄悄說。

       「應該是了。」另外一個悄悄說。
 

       德懿心想:「舉報!畫,好幾十萬?!」他轉身閃到側邊,看見那些人正在準備裝東西進去。他想看看是什麼畫,但是他們已經收起來了。他只好叫過一個嫂子公司的人來說:「你們看好,清點好,全部放假回去,明天去我的公司領一個月工資,休息,等通知。」
 

       然後他到自己公司,這天正在處理一個合同,心情更是鬱悶。正在這時候,他手機響了。「德懿我是大哥,回家。」

       「哥,哥,喂,喂…!!」康德嗣已經掛了電話了。
 

       德懿一聽大哥簡短而幾乎是命令的話語,他開車急急忙忙的往哥哥家裡趕。心想:「大哥怎麼出來了?嫂子有事嗎?」心急火燎地看著車,加大油門的往家裡奔去。
 

       下了車,幾乎是百米跑的衝了回家。急急忙忙地掏鑰匙,忽然門開了。是嫂子家的保姆來開的門看來等他很久了。
 

       「哥!」德懿衝了進去。

       「怎麼說?嫂子呢?」


       康德嗣正洗完澡,刮了鬍子,頭髮有些濕漉漉得,正用一塊毛巾擦著。

       「你嫂子估計麻煩。」

       「哥,前幾天嫂子公司被查封,我無意中聽那些人說,好像是有人舉報,什麼古畫,值很多錢。而且大哥,我一直想和你說,那個莊主和窯哥,我總覺得他們現在做事有些不地道了。你怕是要小心。」

       「哦。」康德嗣倒是有些吃驚了。

       「你抓緊時間查查他們。」康德嗣覺得羅穎這些生意上的風險,有些棘手了。他在想怎麼把羅穎撈出來。

       「嗯,我明天就去。」德懿忙著公司的事情,說晚上回來,就先走了。
 

       康德嗣家的保姆自己一個人在家裡,收拾的乾乾淨淨,那天要不是德懿打電話來安頓,保姆都不知道兩個主人去哪裡了?保姆給康德嗣送來吃的,他一個人坐在那裡吃東西,忽然非常的牽掛羅穎,平時吧,她忙她的,他忙他的,倒也沒覺得什麼。可是今天他忽然覺得自己虧欠她很多,她不能生育,自己也是知道的,雖然他很喜歡孩子,甚至是想領養一個,但是他不願意說破。她辦理移民,他也是知道的,本來是想阻止她,但是他不願意讓她覺得自己在讓她做不喜歡的事情,所以他,一直在心裡用他的方式,但是他不知道那是不是愛。
 
 
       吃完東西,他一個人到書房裡,書桌上放著那塊依舊沒有開刀的雞血石,石頭已經讓他天天把玩的有些潤澤,油光的色澤,第一次,他不知道該怎麼樣下刀,看看石頭,自己都覺得自己近來是心不靜了。所以,連如此擅長的金石都不知道怎麼落墨下刀,也罷,他對自己說。
 

       手機響了。

       「大哥,有個事情,我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你,就是前幾天,羅月說,那個伊皇公司,他們從國外轉回來一大筆錢是遺產,而這筆錢的主人是唐允川!」
 
       「什麼?」

       「難道這個事情,伊皇真正參與其中?!」康德嗣真正有些吃驚。

       「你們明天都回來一趟。」

       「好的。我明天想去查一查莊主他們。具體的我回來告訴你。」

       「嗯,小心」
 

       康德嗣在心中想:「伊皇為什麼會轉回來唐允川在國外的錢?這個公司本身就是做文化交流,和文物如此近,這個尹征?!水如此之深的一個人?!」
 

       他知道清之夢這個計劃對於伊皇的重要性,難道醉翁之意在於此?!


       混跡官場的人,心思不但細膩,而且多疑,那是一種長期的職業習慣了,這次他知道羅穎捨卒保住了他這個帥,自己要怎麼辦?
 
 
       陷入深深的沉思中……




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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