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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 天洋在辦公室裡,電話響了。「喂,什麼?好,我馬上過去。」

       他叫上幾個人立刻下樓開車了。
 

       在路上,他一直在思索自己遇到的對手,真是太狡猾了,或許他們發現了跟蹤的人?因為今天在磚窯那邊,他和公安合作的人派去的便衣發現,裡面已經空空如也,什麼都沒有留下,打掃的乾乾淨淨。居然神不知鬼不覺的,就好像人間蒸發了一樣。
 

       他們到了那裡,公安老嚴抱著個手就說:「尹處啊,沒什麼的,監視的人也沒看見什麼大事,你們海關如果沒有什麼我們就要撤人了,那麼多的大案要案等人手啊。」天洋不好說什麼,畢竟各個部門不一樣的職能。「行吧。」
 

       他們根本沒有發現,在山頭上,有幾個人正趴在草堆裡,用望遠鏡看著天洋和公安的人。

       Scott 問一個嘍囉,「那人是誰?」「好像是海關的。」「什麼?」

       「老闆你看他的制服。」「嗯,跟他。」「記住了。」「給我盯緊了」
 
       之前窯哥和莊主被 Scott 臭罵了一頓,說是家門口都是探子都不知道,分次分批的讓他們從後院裝車,換了另外一個地方。
 

       天洋和幾個同事回到了辦公室,他拿出張曉給他的信封 ,裡面是 Scott 和境外一些公司的合同,還有就是貨單的記錄。張曉在旁邊都寫上了日期和她當時在前公司覺得的問題。
 
       天洋心想,「不愧是做會計的,真仔細。」
 

       他特別的把幾個境外的公司的名稱和詳細信息,都一一記錄了下來。這些單子裡,張曉站公司角度就是一個唐允川濫用公司資源,但是如果查實這幾個境外公司也和文物有牽連的話。那就問題大了。
 

       想到那天讓張曉一個人喝酒回去了,天洋有些過意不去。拿起電話給她打了個電話。

       「喂,張曉。妳好」

       「哦,你好。」

       「那些資料我拿到了,非常感謝啊,有些價值。」

       「不客氣,應該的。」

       「那天妳要緊嗎,我因為有事忙著走了 ,讓同事招呼妳了,真不好意思。」

       「沒關係的,你的同事挺好的。」

       「嗯, 那個什麼…妳和尹征還好嗎?」

       「我和他就是朋友。天洋,謝謝你關心我。」

       「妳…我…我哥他…」天洋真想告訴她尹征現在有多麼困惑,還要忙那些大事,是多麼需要她。但是他忍住了。

       「嗯,改天請妳吃飯。」

       「好的啊。」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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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 Scott 和窯哥,莊主他們在另外一個防空洞裡,一件件的看著展品。他那天去文化廳,已經知道了會先有一批私人藏品過來,他本來想等的,但是如此看來,不能再等了。既然已經有人盯上了,那大展是斷不可以的了,他暗自慶幸自己聰明,說服了羅穎去找人說,先做一個預展的計劃。
 
       「唐老闆,這次的做得還可以嗎?」

       「還行。」Scott 邊抽煙,邊看著那些成品。

       「那…那些錢…」窯哥在邊上有些諂媚的問。


       Scott 給一個手下示意,給了他們一個包,窯哥拉開看看,都是錢。

       「這些你們先拿著,等這些狸貓進去,太子出來了,安全送上貨車,我到了天津港出去之後,再付清。老規矩,你們五成,我們五成。」


       看得出莊主和窯哥是不太滿意的。但是也沒辦法,總之,現在 Scott 掌握了買主,他是老大。
 

       窯哥和莊主把那幾大箱東西,都好好的收在了這個防空洞裡面。Scott 臨走,還特別的說:「等著吧,明年那批你們才肥呢。」其實他心裡很清楚,這票也是他最後的機會了。」
 

       他上車就走了,只見那車子揚塵而去。窯哥和莊主兩人私下裡竊竊私語了幾句什麼。Scott 留下的手下看著他們眼睛斜斜的冷笑著。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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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 尹征在辦公室和方雲,陶澤核對著藏品清單,一件件的對著照片核對。下午他們要去文物局特別配置展館看場地。詹姆斯也會在幾周後到北京。他已經無暇顧及任何的其他,雖說是預展,也是一樣的對待才行,絕不能有意外發生。
 

       他們去看了預展廳,就在文物局專門給拍賣行準備的地方,他並不是很滿意,但是畢竟是政府的單位,他心裡很牴觸,但是只能忍住了。又和陶澤跑了一趟主管單位。但是那邊說,來的都是貴賓,需要條件好些,最後只能定了下來。
 

       「真是不知道他們這些人,在其位不謀其政!」尹征一邊走,一邊拿出手機來看,是否有電話,因為在裡面開會,他一律開靜音的。出來和陶澤說著。

       「尹總,都是這樣的啊。」陶澤解釋說。

       「你們平時辦事真是為難。」他體恤地說了一句。
 
       從辦事那裡出來了,天空不緊不慢的下起微微的小雨。

       陶澤開車,他忽然想在雨裡走走。看看時間也還行。「陶澤,你把我的車開回公司。鑰匙就放我桌上,我想走走。」。
 

       天色尚早,他就這樣穿著一件青色的風衣,風吹起來,有些涼。他把領子翻起來,就這樣在大街上的微雨中走著。
 

       在閒下來的時候,他就會想起張曉,冥冥中彷彿她就是站在那裡,自己也不前進,但是自己並沒有覺得失去她,就是覺得好像什麼東西把他和她隔開了。雖然不聯繫了,但是知道他讓天洋還是幫他給她電話,好歹知道她的一些情況。
 

       不知不覺,他走到了一個破舊的大紅門,抬頭一看是什麼科學研究所。北京這樣的地方多的不計其數,這個地方他以前未曾來過,雙手抄在衣兜裡他慢慢的走著。這個是一個臨街的地方,只見那朱漆門扇上排列著很大的門釘,門口有兩個大石獅。
 

       一種如電的感覺,他覺得自己來過這裡。這樣的感覺促使他進去了。

       「幹什麼的 ?幹什麼的?」門衛吆喝著。

       「哦,師傅您好,我是一個專門拍攝古建築的攝影師, 我能進去看看嗎?」
 

       那人看看他模樣似乎不是一個壞人。「進去吧,別亂摸啊,要拍攝要找領導同意啊。」「我今天沒帶相機的,師傅。」
 

       他就這樣慢慢地走了進去,看著那些石雕,那個畫壁。他那種自己曾經來過的感覺更加強烈了。裡面已經殘破的很厲害,那些浮雕的窗欞上,掛著空調,因為年久失修。顏色也脫落的很厲害,倒是那些柱子,百年過去了,依然矗立在那裡。
 

       這裡是哪裡?他很疑惑。剛才忙著進來。都沒細看外面有沒有什麼明示的牌子。


       他站在院子中心裡環著轉了一圈。感覺一定是夢中來過這裡,因為小時候每次被父親或者叔父帶著他和天洋出去畫圖,回來的那些圖樣上,都有日期和地點。
 

       他整理的非常清楚。的確沒有來過這裡,但是自己為什麼會覺得來過呢?
 

       走出去,他看到了一個不銹鋼的牌子上,看到了寫著這個府邸的名字---孚王府。

       「原為清雍正時第二代怡親王的府邸…」後面還寫了很多…

       他心想:「這裡原來是怡親王府,怡親王愛新覺羅.胤祥…這個可是雍正的死黨。」
 

       雨很小很小,在他的頭髮上結成細細的珠子。他轉身看那兩道殘破的大紅門,看著那兩隻威武的石獅。
 

       他緩緩的走在深秋的北京的路上。
 

       在心裡開始慎密的分析,「如果設想張曉的穿越是成立的,那麼她會遇到的皇帝就是康熙或者是雍正。再假設,四爺是成立的。那麼康熙是順治的第三個兒子。自然不是,雍正是老四,乾隆是老四,雍正在位十三年,但是,她說她曾經嫁給十四爺。十四!!十四!!愛新覺羅.胤禵!但是在雍正登基前,他的名字是胤禎,為了避諱雍正的愛新覺羅.胤禛,才改的。」
 
       「胤禛…胤禎…」他在街上走著,喃喃自語,忽然才發現,自己在叫自己的名字,「尹征!!」
 

       拿出手機,他給天洋打電話。「天洋,你猜我今天去哪裡了,孚王府也就是怡親王府。」

       「你去那裡幹嘛?」

       「我記得我們沒去過那裡畫圖和臨摹,對嗎?」

       「沒有,從來沒有去過。曾經有次說去,但是下大雨就沒去成了。」

       「天洋,我想我有頭緒了那事情。」他的聲音有些發抖,激動和不安。

       「你說什麼?」

       「我想我確定了,張曉嘴裡的四爺是誰?」

       「誰?!」天洋覺得太不可思議了。本來以為是算命先生的一首詩,但是張曉是親自和他說過的。若非張曉的親自說話,他一定以為大哥瘋了。
 
       尹征說,「我今天沒開車。回家再給你電話。」
 

       他不知道為什麼會一下子忽然那麼興奮,是為自己找到破解陸大師的謎語的門,還是為找到了開張曉心門的第一把鑰匙。
 

       陸大師的話又在他耳邊響起。。「…你口角龍紋。如果不是因為牽絆之事…」。。難道陸大師他真是因為洩露天機而遭天譴。「我口角龍紋?!」他一下子站在了人行道上。
 

       隨手招了個出租車,他直奔回家,覺得那路怎麼那麼長,好像平時不要那麼長時間的…
 

       他有些不敢信自己的推斷。

       「不可能。雍正,那可是我心中的鐵血皇帝!」

       他想。「后羿滅龍具。無盡如萬里。--九王奪嫡。雍正的繼位到現在都是謎,誰都不知道的。我真的是他的轉世嗎?!」
 

       終於到家了,他正想給天洋電話,看見天洋已經在門口站著了,他還不忘把家裡的那幾本清史帶著,抱著在那等他。
 
       「你怎麼才來?我本打算上樓等你的,想想還是在這裡等你。」天洋說道。

       「走吧。」天洋覺得尹征從小就是越發有大事,別人都很慌張,但是他卻反而沒有反應了。看著尹征疾走的腳步,他趕快尾隨上樓。
 
       「我今天無意中去溜躂了一個地方,就是怡親王府,剛開始沒注意看是哪裡,但是進去之後,奇怪的有一種過去曾經去過的感覺。那個院裡四周的景物我似乎見到過。但是我從來沒有進去過。」
 

       天洋站那邊倒水,邊聽他說。
 
       「天洋,如果啊,如果假設張曉是在三百年前結婚的,和十四,最愛的是四爺。那麼,你覺得是誰?」

       「乾隆好像也是排老四的哦。」

       「對沒錯,但是雍正有幾個兒子?」

       「沒康熙那麼多吧…等等等等…你的意思是說,這個四爺是雍正?」

       天洋的手裡抬著茶杯。想起那首詩。「如果這樣的話,和九王奪嫡的后羿滅龍具,那就是吻合的哦。」

       「…口角龍紋…你…雍正!?」
 

       尹征抱著手站在天洋邊上,沒看天洋,腦子卻是開始想,並且開始相信張曉後面的故事不僅是不簡單,而且說不定是讓人觸目驚心。
 
       「你說天洋,這會不會是一個契機。解開雍正繼位之謎?」

       「不會吧。況且就算你是轉世,你記得什麼啊?!」天洋覺得尹征不可理喻了些。
 
       「天洋你去約張曉吃飯,就只談清朝和雍正,帶著錄音筆。」

       「哥,這個合適嗎?」

       「一定要這樣做。」尹征看都沒看他。
 

       天洋也只好作罷,心想:「能談出什麼來呢?自己好久沒看這些書了,況且朗豐很快就要生了,也罷,讓朗豐回她父母家住幾天,那就讓她開始休假吧。」。
 
       天洋說:「那我走了,順便給你帶了幾本清史,你理理思路吧,也就是我陪你去見過陸業羲,不然的話,我一定以為你瘋了。」
 
       尹征回答說:「開車小心。」
 

       一個人獨坐家裡,「天洋能問出端倪嗎?」尹征一直很擔心,「如果真是這樣,自己有沒有勇氣面對?如何去面對張曉背後的故事,他轉世的意義是什麼?他和張曉真的有著常人無法理解的過去嗎?張曉究竟愛的是誰?是自己?還是那個四爺?如果是那個四爺,他們之間究竟是怎樣的過去?」
 

       無數個問號充斥了他的心……一個深入古井的女子...




  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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